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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别人喝酒,他偏就喝茶,可众人仿佛心照不宣一般,竟无一人主动给他劝酒。
江郁也笑,倒不纠结于此,转而对侍女道:“今日良夜,别尽说些无趣的事情,三郎不是说备了几个妙人儿做乐子么?人呢?”
一边侍奉的侍女忙答道:“我这便将人带来。”
不多时,几名身着薄纱的女子便在侍女牵引下慢慢走了进来,在帘后并排垂首跪直了身子,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玉颈,几人对此视若无睹,仍旧在喝酒说笑,倒不急着去狎弄妓子。
谢映棠心道不妙,见这架势,怕是几人得一直玩到她阿兄回来方止,她一时进退不得,心焦难耐,只得把怀中猫儿抱得更紧了些。
有人饮酒已尽兴,便随手掷了酒杯,大笑着掀开帘子,随便弯腰擒住了其中一女子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,口中笑问道:“美人叫什么名字?”
那女子怕得浑身哆嗦,紧闭了眼眸,呐呐答道:“奴……奴家唤怜儿。”
那人看她怕得很,不禁戏谑道:“我便是这样可怕么?连睁眼也不肯?”
他话音刚落,席上便有人慵懒地开口道:“华兄这般急切,是唐突了美人,还不快快松手。”
席上少年纷纷发笑。
华萍摸着下巴,眯眼对面前女子道:“你瞧,他们都开始笑话我了,我今日心情甚坏,你说我当如何罚你?”
洛阳贵族子弟,多为纨绔浮浪之流,折辱这些禁|脔的手段也十分多样。
女子脸色发白,眼睫沾泪,知晓此劫难逃,只好柔顺地将身子放得更低,模样好不我见犹怜。
“这般看着我也无用,国色天香之女见了多了,我今日却想看美人主动。”华萍慢悠悠坐在了软毯之上,绣着淡菊的天青色软锦大袖拂落在一边,一双眸子分明噙着笑意,却更透出一股难言的阴郁深沉。
那女子浑身哆嗦着,不知如何是好,只好磕头断断续续道:“奴家……请公子示下……”
这一磕头,轻纱如水般划动,娇躯若隐若现。
隔着纱帘,席上有人眸色渐黯,心上遽然被点了一簇火,慢慢燎沸了鲜血。
暖阁内,暧昧之气愈浓。
久闻五陵子弟弄得一手风月事,谢映棠久居闺阁,竟不想今日居然在她阿兄的地盘里大开眼界,只觉那股羞赧之意直冲头顶,急得心乱如麻,实在不愿继续偷听下去。
她心急之下,抱着猫儿的力道一大,怀中猫儿忽然“喵”了一声。
谢映棠心底蓦地一跳。
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跑,刚一转身,后颈便被迅速大步走来的华萍给捞住了,这阴鸷少年定睛一瞧,见又是一佳人,眉梢一挑,口中笑道:“不想这里还藏了一个。”便绕到谢映棠跟前,企图以折扇勾她下巴。
她毕竟是翁主,何其尊贵,见扇柄伸来,不禁往后一躲,竖眉清叱道:“你要做什么?”
她这一抬头,便露出一张尚未完全张开的清艳小脸,不过婷婷袅袅十三余。
这年纪颇小,再看她抱着猫儿,身上衣饰讲究,倒不像是那些卑贱妓子。
华萍暂且收手,嗤笑一声,斜眼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也不怪他看不出谢映棠的身份,谢映棠虽身份贵重,却不喜与那些女子一般打扮得花枝招展,平日若不见旁人,便随意穿了简单衣裳,以竹钗束了长发,随意在自己的小苑里闹腾。
今日贸然跑出闺阁实属意外,她也是头一遭贸然站在这么多不认识的少年郎跟前,也不敢如实答出自己的身份了。
她谢族乃名门望族,百年风骨,更为世家之首,若她说出自己是谢幺,堂堂翁主半夜竟在此处,徒徒坏了自己清誉不说,反而会惹素来对她管教严厉的阿兄大发雷霆。
不可说。
谢映棠心念一转,低头答道:“我是府上翁主身边的婢女红杏,小娘子的猫儿跑了,唤我来寻,误闯此地,实在不敢打搅公子雅兴,方才躲在屏风后。”
此话既出,席上旁观众人也纷纷看了过来。
他们这些人,全是权臣望族之后,多数人早已出仕为官,在朝中也算颇有话语权,如今趁新帝继位在好友谢映舒府上聚上一聚,到不曾料到竟与那深闺中的谢翁主有了交集。
江郁淡声问道:“翁主的猫儿,自当是养在翁主的别苑才是,为何跑到了此处?”
这话是在试探,谢映棠心思一转,又福身答道:“实不相瞒,这猫儿打碎了我家女郎的爱物,小娘子命我惩处它,不料它竟一路窜逃至此地,是我处事不当,还望诸位大人多多包涵。”
华萍负手而立,却是嗤笑道:“多多包涵?你毕竟是个我,莫看主子是谁,你且说说,败了我们的雅兴,你又当如何赔罪?不若我等告知你主人,将你打上三十大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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