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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老汉睁开迷蒙的眼睛,看了看窗外,忙坐直了身体,点头说:“是哈是哈,到了撒,这是最后一战了,咱们下车!”
两个人挨到最后才下车,卫靖泽背着自己的大包,提着老汉的蛇皮袋子。
老汉缩着肩跟卫靖泽说:“还要走一路哩!要不我来拿着,你拿着辛苦!”
卫靖泽上身穿着修身的棉袄,下身一件军绿色的裤子,黑色的马丁靴,在这一堆穿的圆滚滚的老乡中,还真是鹤立鸡群,无数人在或光明正大或悄悄打量他,这附近可没见过这么洋气的后生啊!
“别,大爷,我能行,这么点东西,还真不算啥。”
以前行军的时候,都是几十公斤负重,还要一天行进几十公里,对卫靖泽来说,这还真是不算什么。
老汉说:“你还真是客气,那你跟我来。”
卫靖泽拿好包,招呼了自己的狗,跟着老汉走。
老汉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:“大巴就走到这里,离我们家还有事多里地呢!要是你累了,你就说,咱们可以歇会儿。”
卫靖泽嗯了一声,没多说,只管跟在老汉身后走。
卫靖泽本以为这老汉会在路上休息的,结果人家看卫靖泽一点累的意思都没有,就干脆一口气走回去了,等老汉喘着气说到了的时候,卫靖泽不得不对这老汉的体力刮目相看。
“我以前老走这路,都习惯咯,现在的年轻人就都不太走的,回家来还要骑个摩托车。”老汉絮絮叨叨的,卫靖泽是个闷性子,不太爱说话,此时便一直听着老汉唠叨着。
一到村子里,就有不少人跟老汉打招呼了,老汉也笑着应着。倒也十分和乐的样子。
两个人走到一栋墙皮剥落了不少的白色房子钱,老汉就说:“到了,这是我屋。”
说是白色,其实就是老式的粉墙方法,用泥等拌了秸秆谷皮糊了墙,再刷一层薄薄的白色的石灰。门也是一张木质门,只是这门的新旧程度跟房子极为不匹配,门看上去有些扎眼。
老汉还絮絮叨叨说:“这门是我前几年才做的,现在的木匠功夫不行了,这才几年,就嘎吱嘎吱了,还晃,这手艺放以前,肯定是饿死的份。”
卫靖泽没说话,提着包进了屋,一股潮气夹杂着霉气扑面而来,房子里不甚明亮,可能是因为外面已经天黑了的缘故。
老汉拿了布擦了椅子让卫靖泽坐,卫靖泽把包放在上面,挽起袖子帮老汉收拾屋子,老汉笑道:“你这娃儿真是勤快,我崽就没有你这么勤快。”
卫靖泽忍不住问:“您就一个儿子吗?”
老汉摇摇头,晃晃悠悠地去洗了洗抹布,走回来说:“哪啊,我有一儿一女,女进城打工没了信,我那儿子德行,你也知道了。”
卫靖泽遇上这老汉,还是因为老汉在城里跟儿子过年,结果被儿子儿媳赶出来了,没地方去,睡在公园里,要不是卫靖泽,恐怕都已经死了。
说起一对儿女,老汉也觉得自己惨,孝顺的女儿没了消息,儿子又是不孝的东西,这老年还真是凄苦。
卫靖泽心里有了一些数了。
又问:“你女儿啥时候去打工的?”
“那有好些年了,那个时候不是都说外头赚钱嘛,她就说要去赚钱回来,书也不读了,唉……”
说起闺女,老汉就有泪意,卫靖泽也不好意思问了。
两个人收拾了一会儿房子,就有人直接进门问:“三爷,您回来啦?!”
卫靖泽一看,是个穿着红外套的大婶。
老汉笑着说:“是啊,刚回来。”
“城里过年怎么样啊?”
“还不就那样!”老汉也不愿意多说,为了面子,也不会跟后辈说自己在外面受的委屈的。
“回来就好,要我说还是家里舒服,外面哪有这里好?哟,这小伙子真是精神,长得还俊,这是您孙子?”
“是我孙子就好咯!我孙子还没这么大呢!他帮了我一些忙,就来我这里住。”
“这样啊,三叔,我晓得你今年开春还没种菜,所以从我地里摘了一些,你看着做吧,现在地里也没什么菜,家里的剩菜也没吃完,所以给您端了一碗来!”
菜倒都是水灵灵的,有红菜苔和大白菜,一碗菜估计是一碗肉。
“行,那三叔先谢你了,以后再还你。”
“三叔你还是客气,行了,我就不耽误你忙了,等你闲了,我让孩子过来给您拜年啊!”
送走了那大婶,老汉把菜收了起来,说:“今晚咱们有菜了,等会儿我再去借点米。”
之后又有几拨人来,不是问候就是送东西,送米送蛋送菜的都有,有叫三叔的有叫三爷的,还真是热闹的紧。
老汉笑呵呵的说:“都是兄弟的子孙辈。”
说完,又忍不住叹了口气,兄弟们都儿孙满堂,也就他老了,只剩下伶仃一个。他之所以答应这个歌年轻人来自己家的原因,也是不想回到家里一个人面对空空的屋子,实在是难受。
卫靖泽没什么感触,只是觉得这一家人都挺好的,都赶着来孝敬长辈,看来这小村子的民风还是很不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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