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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仍旧是记忆里的曲径通幽,假山石上覆着厚厚的白雪,地上却已经清扫干净,露出光洁的鹅卵石。越往里走,那种熟悉感的越往心头上蹿,丁幼禾捏紧工具箱的把手,刻意地将它忽略。
“先生在里面等你,有事请叫我。”老管家停在门边。
丁幼禾记得这里,她点点头,自己推开门,跨了进去。
房间里点了熏香,木香温醇,借着室内的热气晕开,令丁幼禾觉得紧绷的情绪瞬间得到纾解,她停在门口,“陈先生,我是刺青师丁幼禾,您在吗?”
迎面被一面画着山河的屏风挡着,她问完,屏风后传来低沉暗哑的一声。
“嗯。”
那声音带着懒散和轻慢,仿佛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。
房间里温度高,丁幼禾解开大衣腹前的纽扣,脱下外套挂在红木椅的扶手上,露出内搭的黑色羊毛裹身裙——说起来,这还是为了相亲特意换上的,一般出工时她都穿得很中性,极少选择如此曲线毕露的衣服。
她打开工具箱,取出最上面叠好的天青色工作服披上,又给自己戴上口罩,将一头蓬松的卷发拿皮筋简单盘在脑后,这才拎起箱子往屏风后走。
才刚转过屏风,丁幼禾就愣住了。
眼前是个两米见宽的浴池,周遭刻着红木雕花的装饰,木质熏香的烟雾混合着腾腾热气。氤氲之中,男人露出水面的肩很宽,比一般人更宽、也更白。
他背对着进门的方向,手臂舒展搭在浴池边缘,大臂到肘弯之间呈现出漂亮的肌肉线条,有力,但不狂野。
丁幼禾顿了下脚步,用公式化的语气询问:“请问是在这里纹,还是去外面?图样我带来了,您可以看一下,我会根据您需要遮盖部分的具体情况来——”
浴池里的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站起身,水湿漉漉地顺着他宽厚的肩背往下滴,吓得丁幼禾立刻背过身去,多一眼也没敢再看,但还是依稀看见了对方窄而有力的腰。
更要命的是,她竟不期然地想起了另一个人——那个人从浴室走出来时,腰腹也有同样令人面红耳赤的曲线。
男人从一旁的毛巾架上取过浴巾,随意地往腰间一围,松松垮垮地将一头掖住,缓缓抬起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丁幼禾。
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丁幼禾身上的印着“丁氏刺青”的工作服显得过分宽大,以至于从大袖口中露出的被黑色毛衣包裹的小臂分外纤细,未收腰身的外套更衬得身形单薄。
“不用看图样,我有现成的。”他语速很慢。
丁幼禾原本正要往外间走,突然顿住脚步,浑身的汗毛都随着那个声音竖了起来。
“怎么?你看起来像只被黏住后背的猫。”男人不慌不忙地又拿过一块小些的毛巾,取下银丝框眼镜,慢条斯理地擦着上面的水,同时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似贪婪又似隐忍。
丁幼禾右手提着工具箱,左手无意识地抓住屏风的边框,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站得稳。
“丁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男人手中的毛巾停在唇边,纤薄的唇微挑,缓缓开口,“或者还是应该像以前一样,叫你一声……幼幼?”
三年前一别,丁幼禾幻想过很多种重逢的画面,甚至包括自己挽着丈夫的臂弯,牵着乖巧漂亮的孩子对他说一句,“好久不见。”
可惜的是,每当她去幻想丈夫的脸,却总长了同一张面孔——
狭长的眼,眯起来的时候像狩猎的兽,鼻梁有笔直的线条与纤薄的唇搭配在一起,是幅冷情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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