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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身上剩白色衬衣和灰色的马甲,同色系的领带被随手抽开,宽肩窄腰,动作随意,确实是洪城女人们仰慕的对象,实至名归。
“书汀也忙吗?她不是快订婚了,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,我怕她太累。”
“最近厂里忙,任务是重了些,我明天说一声。”
她嗯了一声,双手交握,放在那本书上。
他解着袖口,本来准备上楼,看她心不在焉的,几步走过去,笑了声,“怎么了?怪我这几天没陪你?”
她把头仰起来,看着他,“……你过几天忙完了好好陪陪我吧?”
他接着解右手的袖口,俯下身在她嘴唇上吻了吻,“乖。”
说完就上楼去了。
她坐着没动,起初一直保持仰头的姿势。嘴唇慢慢张了张,又合上,有细细的颤抖。过了会儿,她眉头蹙着,死死的闭上眼睛,眼泪匆匆从眼眶中被挤落。
合上的书本里夹着一张照片,照片上他和书汀正搂在一起挑选珠宝。
……
咖啡已经凉了,哪怕再是昂贵的货色,此时也吸引不了她一分一毫注意。她也不大爱喝这个,比起咖啡,她更爱茶。
打着领结的侍应生已经来来回回看了她几次,面前的座位才终于有人坐下来。
“抱歉,来晚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她抬眼看她。
两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。
“你们……”她目光冷淡的看着桌面对昔日好友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邓书汀默了默,“……一个月前。”
她听了,一勾唇角笑了笑,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。
邓书汀抬头看她,又重新垂下目光。
“那赵城呢,你预备怎么办?”
“我不会跟他订婚。”邓书听微微一笑,仿佛重新找到理由给自己底气,“这一点在我被逼无奈只能回国时就想清楚了。你问他的处境,大概也是在问你自己的了?”
她一阵反胃,觉得力气都被抽走,却不得不白着脸打起精神,“我?我与宋怀靳婚姻受律法保护,签了字,也有人公证。”
又轻飘飘问,“你呢?”
邓书汀面色有点变了。她没见过宿碧这副样子。
见人没有回答,宿碧一笑,“怎么,你要做姨太太?”
羞辱她?
她在美国没有钱被人看低时受的羞辱少了吗?
这话虽犹如扇她耳光一样不留情面,但却动摇不了她分毫。羞辱算什么?与宋少女人这名头相比,实在太逊色。
宿碧从来好命,不像她。
至于赵城,也许正因如此,让她此刻对待即将成为过去的爱人充满了果断和轻蔑。
宿碧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。
进了门,发现他已经在家了,穿一件咖色高领毛衣,袖子挽起来露出腕表。竟然在做菜。就他那二吊子水平,不用想也知道是面条。
“回来了?”他拿着手帕擦了擦手,随便一扔,有点得意的站在餐桌旁边,“过来尝尝。”
她安安静静的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,拿起筷子,还没挑起面条,忽然往旁边一扔,端起碗,往地上狠狠一砸。
哐当,碎了一地。如同这几年一片镜花水月。
他先是愣住,看着费心费力准备半天的东西变成碎片残羹,脸色也有些不大好,“怎么了?”
她忍不住冷笑一声,没法思考,蹲下身随手抓起地上撒开的面条,狠狠扔到他身上,“你们两个……”喉间一阵哽咽,她忽然脱力,说不下去了。
面条弄了一身。
他闭上的眼睛睁开,看着她,没说话。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。
嫁给他这两年,她觉得自己终于被蹉跎成了一个可悲的人。
……
过去似乎一切都不是这样。
宿碧是宿碧,宋怀靳也还是宋怀靳。不过她还在清王朝轰然倒塌后的余韵里,做书香世家养在闺阁里的小姐。她隐约记得自己有个未婚夫,但那又如何,一切新事物蓬勃/起来,她急着做新奇的探寻者。
宿家不算守旧,但仍保留一些做派,还不打算让她去新式学校。
那时她每日在家读书学琴,还得练习茶艺下棋。爷爷似乎仍热衷将她培养成琴棋书画精通的才女。做完所有功课到天黑之前,只要不逾矩,如何安排都是她的自由,宿家经济尚宽裕,她就跟几个好友去影院和剧场消磨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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